第五章逃荒前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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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站在草棚门口，冷眼看着姜大虎拎着个破布袋走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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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喏，爹让我给你的。”姜大虎把袋子往地上一扔，米粒从破洞漏出来几颗，“以后可别说我们姜家不仁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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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没去捡，她太清楚这套把戏了——末日里那些施舍者也是这样，把发霉的饼干扔在地上，等着饿疯的人像狗一样爬过去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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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姜福，”她平静地说，“这米留着给他买棺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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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大虎涨红了脸，“你—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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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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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大虎想起昨天这丫头说要打爆他卵蛋的狠话，到底没敢动手，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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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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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揣着手，慢悠悠地在村里转了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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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荒的消息传开后，整个村子都乱哄哄的，哭声、争吵声、翻箱倒柜的声音混杂在一起，像是末日前的最后一场闹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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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院子里，李老三正抡着斧头劈家里的木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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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家的，这桌子是你爹打的……”他媳妇红着眼眶拦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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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不走！留着干啥？！”李老三吼了一声，手上力道更狠，木屑飞溅，“劈了当柴烧，路上还能煮口热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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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儿子蹲在旁边，把劈好的木条捆成捆，动作麻利，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活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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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站在篱笆外，看着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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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三抬头瞥见她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低头继续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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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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