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逃荒前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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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凄厉的狗叫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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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脚步一顿，隔着篱笆缝隙往里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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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的大黄狗被拴在木桩上，张屠户手里握着刀，正跟它对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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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黄啊……别怪我。”张屠户的声音发颤，“路上没粮食喂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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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呜咽着往后退，尾巴夹在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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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屠户的儿子——一个半大孩子——突然冲出来，一把抱住狗的脖子，“爹！别杀老黄！我不吃饭了，我省下来喂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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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屠户的手抖了抖，最终还是一刀捅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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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没立刻死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，血溅了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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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瘫坐在地上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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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别过脸，继续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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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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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婆婆的院子里静悄悄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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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站在篱笆外，看到老人正坐在门槛上，一针一线地往小桃的衣襟里缝铜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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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衣服已经被拆开了一层，里面密密麻麻缝了好几枚，孙婆婆的手很稳，针脚细密，像是要把这辈子攒下的家底都藏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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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桃乖乖坐着，不哭不闹，只是偶尔小声问：“阿奶，缝这么多，衣服会不会太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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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婆婆没回答，只是摸了摸她的头，继续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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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看了一会儿，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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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的老槐树下，几个汉子正在吵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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