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极了岑姐,她真的应该养一只,带在身边想来怪有意思。见宋珩脸上笑么丝儿的,不是什么好笑,北堂岑不晓得她在想什么,但也没有问。
二人沿着小径慢慢行,很快望见了北堂岑买的小杂院。不大,两扇柴门,前头是花圃,架子上乱七八糟地爬了些冬瓜藤,两边地里是萝卜缨,院子背阴的地方种一排玉簪花树。鸡鸭圈在后院,靠着井边放了一把大铲,看上去沉且锋利,宋珩不晓得是做什么用的,只觉得像兵刃,不由想象它被北堂攥在手里的样子,恐怕两下就能把人脑袋削下来。沉吟半天,宋珩还是忍不住地发问,北堂岑瞥了一眼,只道寻常,说铲鸡屎。
“子佩自便,喝碗粗茶,随处看看。”北堂岑抬手示意竹烟泡茶,自己转身进了后院。茉莉花的高碎抓满把,放进大壶里用热水冲开,就喝这么一浇,相当杀口。宋珩靠在圈椅里叹气,望着院内晴光明媚,岑姐现在这个小日子过得,还怪叫人羡慕的咧。
没有一会儿功夫,院子里头叮哐五四一阵声响,鸡毛乱飞。
所谓鸡杀喉,鸭杀头,北堂岑抓了只五斤多的野鸡,将喉咙上的毛择去了,菜刀握在手里,顺着脖子横剖一刀,肥壮壮的小东西在她手里只挣了两下,很快就不动了。
武妇对于屠宰有着相当的经验。杀鸡的这一刀不能割得太深,以免割破嗉囊,导致其中未消化的食物倒流,也不能割得太浅,不然死得太慢,备受折磨。北堂岑倒提着鸡脚放血,就在院落的一角站着,血淅淅沥沥地滴在土壤里。宋珩端着茶碗看她杀,面上仍然是和善的笑意。经过庖厨的分隔与酱色的掩盖,生命的底色仍然血腥。竹烟在一旁瞧着宋大人,倏忽有些不寒而栗。
“开水。”边峦提着一只热气腾腾的木桶,搁在厨房门口。待放得不那么烫了,北堂岑将野鸡脑袋朝下地泡进去,没过一会儿又拎起来调个儿,说“就在桶里拔吧。”
“竹烟。”边峦抱着胳膊朝屋里看,一歪脑袋,说,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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