淌满她赤裸的前襟,巫祝托着她的手,将婴儿连着胎盘的脐带举到她的嘴边,命令道:‘咬。’
她感到自己像母狮,又或者雌虎,牙尖切开柔韧的血肉,这个孩子终于从男人逼仄而狭小的腹腔中得到彻底的释放,回归母亲的怀抱,放声啼哭。宋珩在那一瞬也为神所感召地落泪。火焰将血腥气熏蒸得发烫,震天的鼓乐声中,她缓缓跪坐在地,托着女儿的后脑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,从手肘到掌心,她讶于婴儿的娇小与稚嫩。她用手指勾住女儿的小拳头,在她的胸口亲了又亲。年长的巫祝娘娘身着彩衣,狰狞的凶兽面具覆盖脸孔,佛多通过这沟通天地的巫女将手掌搭在她的发顶,说:
“母神自有定夺。”
北堂岑侧过脸去斜睨着宋珩,说这话时,她老神在在,揣着两手微笑,那样子很像只餍足的玉面狐狸。她家里两房小侍是目前北堂岑仅知的拜成娘娘的人,除了朝中的巫祝,只有她亲眼目睹过广嗣送生慈姆的神力。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,但是北堂岑生来就有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不要多问。
“好容易来一趟,上家坐坐么?”北堂岑抻了抻背,接着往家走,道“我可以杀只跑山鸡,让内子煲汤给你喝。”
闻言,宋珩就笑,跟在她后头背着手溜达,说“真有庄稼人的样子,我该叫你罗姐姐了吧?姐姐给我这样的殊荣,却之不恭,小妹就叨扰了?”
“说起来确是金贵的,本来也没剩几只,不是你来,我真不舍得杀。家不远处挨着那户是杀猪的,她家养个狗,看着也没多大,叁天两头不是咬死野猫,就是上我家后院咬死活禽。小死狗儿,我两回想捉它,差点把老腰都闪了。”北堂岑‘啧’一声,忿忿道“改天我也弄一只卫犬来养。”
当年汗王溃败,缴获一批随军羁留在圣城的獒犬与马匹,都被定王带回了关内。宋珩见过西北的大獒,骨骼沉重魁梧,肌肉有力,身躯极宽,勇敢却温顺,驯良又敏锐,攻击性极强。当时仅仅相看了一眼,她觉得这种西北獒的神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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