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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用沾了温水的帕子仔细擦过,又用细细的银针轻轻挑出那些刺进皮肉的细小砂砾,最后,再薄薄地给她敷上一层药。
贺七娘盯着方砚清头上束发用的青玉冠,不知怎的,眼底一涩,险些再度掉下眼泪。
她本不是一个眼浅爱哭的性子。抑或说,自阿耶离家后,她就不能再任性、爱哭。
便是先前,她以为康令昊已丧命于这戈壁之中时,都还可以勉强用理智克制住情绪。
可遥遥见了马车里的方砚清朝她走近,那一直被强压在心底的恐惧,骨缝里沁出的后怕,甚至连带那一直被她刻意封存的记忆,全都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,让她再也憋不回自己的眼泪。
伴着一声哽咽到含糊不清的方夫子,贺七娘肩头抽动,渐渐哭得连眼前人影都看不真切了。
哭着哭着,不光哭得她脑仁抽疼,连带着她的脑子,也给哭得糊涂了。
方砚清已是再三纵容,甚至还允她捏住自己的袖摆,打算引她上车。
可贺七娘手指捻上他衣袖的一刹那,倒是哭得更厉害了。
她扯着他的衣袖,也不往前走。
只一个劲埋着头,纵容接二连三的泪砸进他的袖间,浸进玄黑衣料中,消失无踪。
那人在她身前轻叹,眼下所见衣摆轻动,下一刻,沁满冷香的怀抱虚虚将她纳入其中。
保持着不算过界的距离,方砚清的手先是稍显迟疑地落在她的背后,而后一下一下,逐渐变得温柔且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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