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、可恶又难缠的男人

住在这里，只是有时候会应赵宽的要求留下来过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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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明香从狭窄的玄关走上去，拉开屋门，门边有个关嫂留下的煤炉，这是家里唯一的取暖设备，炉里添了四颗煤球，煤灰底下尚有红色的微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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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宽可能睡着了，否则听见程明香进门的声响一定会出声。然而，此刻房内却静寂无声。程明香发现关嫂不在屋里，这表示赵宽的病情并未恶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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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近已然褪色的棉被察看，赵宽正蒙头大睡，被子连动也没动。真是个阴险的病人！她怒火中烧了起来，有一种遭到背叛与耍弄的感觉。她轻轻掀开棉被，看到一个苍白却脏污的额头、像是布满灰尘的白发，还有额上黑得发亮的污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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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宽缓缓睁开眼睛，眼神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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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啦？”程明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诘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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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宽默然，仅转动眼珠看着程明香，目光炯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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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叫关嫂打电话的吧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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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宽没有答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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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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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，程明香就有过类似的经验。赵宽每次感到寂寞，就会叫她回来。女领班说有人打电话找她时，她早就该想到赵宽又故伎重施了。不过，因为今晚与肖龙聊谈，让她加剧了对赵宽病情恶化的期许。怎料事与愿违，心里难免有几分气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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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明香望着赵宽，目光狐疑，显得格外地焦躁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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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没有要紧的事，我这就回去了，你安心休息吧。宾馆那边忙得很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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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又在外面偷吃啦？”躲在棉被底下的赵宽终于说话了，声音犹如卡痰般沙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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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要无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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