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：一定有预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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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钱够给笑笑买瓶1块2的纯牛奶，再去菜市场割两斤8毛钱的青菜，却远远撑不起“安稳”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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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住的筒子楼是1965年盖的，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红砖，楼道里的灯泡坏了半个月没人修，晚上只能摸黑走，楼梯扶手的油漆掉得只剩斑驳的黄印子，一摸一手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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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家在三楼最里面，15平米的小单间，摆了一张木板床、一个掉漆的衣柜和一张折叠桌，就没多少空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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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到雨季，床头就得摆个搪瓷脸盆接雨，脸盆是1980年厂里发的，边缘缺了个口，雨水滴进去“滴滴答答”的声音能响一整夜，早上起来盆里能积小半盆水，床沿都得湿一片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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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笑脚上的塑料凉鞋是去年买的，鞋底早就磨平了，鞋头裂了个小口子，脚趾头快从破洞里露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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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周去小商品市场问过，一双新的塑料凉鞋要15块，够买30瓶ad钙奶，犹豫了好几天还是没舍得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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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别说以后送笑笑去好学校——县城的实验小学是重点，一学期学费180块，杂费120块，加起来300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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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他现在每月六百八左右的收入，得攒小半个月才能凑够，这还没算15块的书本费和60块的校服钱，校服是蓝白相间的运动服，笑笑每次路过学校门口，都会盯着穿校服的孩子看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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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坐在棚子角落的小马扎上，看着王猛给妞妞拿磁性写字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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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是他的同乡，比他小两岁，从老家来县城打工，在工地搬了三个月砖，老板跑了没拿到工资，就来帮他看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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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管早晚两顿饭，中午王猛自己啃馒头，一个月给150块，比在工地干体力活少50块，但胜在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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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的手掌又大又粗，掌心和指关节处全是老茧，是在工地搬砖、扛钢筋磨出来的，指缝里还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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