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洗不掉的水泥灰,捏着那支小巧的塑料写字笔时,动作笨拙得像在摆弄易碎品,笔尖好几次差点戳到写字板的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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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胸前,工装左胸印着的“红星砖厂”四个字已经模糊,汗珠晕开一小片湿痕,很快又被热风烘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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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另一只手拿着张《县城日报》扇风,报纸“哗啦哗啦”的响,报纸上1998年6月12日的日期用黑体印在头版右上角,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汗味飘过来,带着股朴实的烟火气——王猛每天都会把报纸带回去,晚上睡前翻一翻,说能“长见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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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天儿热得邪乎,柏油路都快晒化了,早上我骑车来,轮胎压在路面上,都能留下浅浅的印子,粘了层灰,回家得用刷子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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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扇着报纸,眼神瞟向棚外的马路,路面泛着白光,像铺了层碎玻璃,连路过的自行车都骑得飞快,骑车人的衬衫后背全湿透了,贴在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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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没接话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,心里像压着块十斤重的石头。这小杂货摊就像口浅井,井水够日常喝,却挖不出能解渴的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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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一哪天黑皮要加“规矩钱”,或者进货价涨了,这点利润根本扛不住。他得找口更深的井,一口藏在时代褶皱里、裹着信息差的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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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的县城,市场经济刚起步,很多老物件还没被人发现价值,就像蒙着灰的金子,只等着懂行的人弯腰去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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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县城里连像样的古玩店都没有,只有城西有个卖老家具的摊子,老板只认红木、紫檀,对连环画、旧报纸这些“小玩意儿”根本瞧不上,说“占地方还不值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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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收摊时,天还没完全黑,西边的天空泛着橘红色的晚霞,筒子楼方向传来炒菜的香味,谁家炒了辣椒,呛得人忍不住咳嗽,还能听见“叮叮当当”的炒菜声和孩子的哭闹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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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笑抱着林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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