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王猛的抉择

在他怀里的笑笑身上，随即就被布包里露出来的油纸吸引，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，连发脾气的劲都泄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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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凡子？你……你这是干啥？还带东西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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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跟你喝两杯，说点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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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笑了笑，把东西放在屋里唯一的方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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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桌子桌面裂着道斜缝，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，还铺着张1997年的旧报纸，上面印着世界杯的球赛新闻，边角都卷了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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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笑笑放在床边，从口袋里掏出个磨掉漆的小皮球——还是上次在汽车站捡的，洗干净了给笑笑玩的——递过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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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笑笑乖，先玩会儿，爸爸跟王叔叔说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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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挠了挠头，头发上还沾着点机油，没从惊讶里缓过来，指着破三轮叹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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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提了！这破胎又扎了，补了三次都漏，橡胶都补得比胎厚了！今天一天就拉了一趟活，挣了五块钱，还倒贴了五毛钱补胎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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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说越激动，拳头“咚”地砸在车座上，车座的破海绵都被砸得露出来更多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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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，我去小卖部看了，最便宜的饼干也要八毛钱一包，我都没敢买……这日子，真他妈要熬不下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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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没接话，拆开油纸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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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猪头肉的卤香瞬间漫满了小屋子，连哭闹的孩子都停了声，从里屋探出头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这边看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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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的老婆也掀开布帘走出来，她脸色苍白，嘴唇有点发紫，咳嗽了两声，声音断断续续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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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凡子来了……快坐，我去烧点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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