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王猛的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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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他又在拐角的小卖部买了瓶本地啤酒——玻璃瓶上的标签皱巴巴的，印着“县啤酒厂出品”，五毛钱一瓶，是最便宜的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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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在菜摊前，他挑了两根顶花带刺的黄瓜，一毛钱两根，还带着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泥土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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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这些东西裹在布包里，他抱着笑笑，慢慢往王猛家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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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家在筒子楼的最西头，比林凡家还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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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道里没灯，白天都得摸着墙走，墙上满是孩子画的涂鸦，还有“水电欠费”的通知单，风吹得纸片哗哗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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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门口，林凡一眼就看见门框掉了块漆，露出里面发潮的木头，门虚掩着，缝里飘出淡淡的机油味，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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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吃饼干！我要吃饼干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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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又细又尖，像根针，戳得人心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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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应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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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啊？门没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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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门，一股混杂着机油、汗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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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正蹲在地上，对着辆破三轮发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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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轮的车胎瘪得像张晒干的纸，轮毂锈得发黑，连辐条都断了两根，车座上的海绵露出来，沾满了油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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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猛手里攥着块橡胶补丁，满手油泥蹭得藏青色裤子上都是黑印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指尖还沾着点血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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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刚才补胎时被铁皮划到了，他没当回事，就用嘴舔了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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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林凡，王猛愣了愣，目光先是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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