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王猛的抉择

的是王猛憨直，认死理，只要把你当兄弟，就肯掏心掏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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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还记得，三年前在车间，他操作车床时走神，手指差点被卡进齿轮，是王猛眼疾手快，一把拽住他的手腕，自己却被机器带起的铁屑划了道口子，鲜血直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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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后王猛还替他瞒着车间主任，说“是我没提醒他”，硬生生扛下了扣半个月奖金的处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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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下岗后的王猛，日子比林凡还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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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械厂破产后，他没手艺，只能靠力气吃饭——蹬三轮拉货，一天挣个十块八块；去工地搬砖，扛一袋五十斤的水泥才给两毛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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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冬天，他给建材店搬钢材，脚下一滑，三百斤的钢管砸在腿上，落下个阴雨天就疼的病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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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，重活干不了，只能靠修修补补的三轮拉点轻货，勉强糊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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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上次在菜市场碰到他，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，袖口磨破了边，手里攥着两个馒头，说“给孩子当晚饭”，那模样，看得林凡心里发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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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拉他一把，既是念旧情，也是为自己找个放心的臂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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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合上书，心里拿定了主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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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，林凡没去汽车站“游击”卖货，特意绕到城南的菜市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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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巷口，卤味摊飘来的油香就勾着人的鼻子——肥腻的猪头肉躺在搪瓷盘里，裹着深褐色的卤汁，泛着油亮的光，连盘边的碎末都让人想舔一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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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咬咬牙，割了半斤，八毛钱一斤，花了四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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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知道他带孩子不容易，用油纸包了三层，还特意从锅里舀了勺卤汁淋在里面，笑着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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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孩子拌米饭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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