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低调的序曲

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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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渣顺着炉口簌簌往下掉，落在水泥地上“滋”地一声，烫出小小的黑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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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赶紧缩回指尖，那点热意倒让他更清醒了些——日子要从头过，得一步一步来，急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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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没像往常那样，把野菜切碎了拌进糙面粉里，他蹲在米缸前，掀开盖儿，舀出小半碗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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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粒饱满，白生生的，是苏晚晴临走前特意买的“细米”，平时舍不得吃，都得掺着红薯熬稀粥，稀得能照见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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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在铝锅里“咕嘟咕嘟”烧开，他把米倒进去，调小了火，让米粒慢慢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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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一会儿，米香就从锅盖缝里钻出来，先是淡淡的，像挠人的小爪子，勾得人心里发馋；接着越来越浓，暖融融的，裹着水汽漫满了小房间，把墙缝里钻进来的潮味全压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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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坐在小凳上，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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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它们一开始是硬邦邦的，在水里打转转，慢慢就胀大了，变胖了，粥也渐渐稠了，冒着细小的泡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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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越来越亮，也越来越坚定：从今天起，他和笑笑的生活，就得像这锅粥一样，稠稠的、暖暖的，满是实在的滋味，再也不用凑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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粥快熬好时，笑笑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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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，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，像没上弦的小木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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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没过两秒，她的小鼻子就一抽一抽的，像刚睡醒的小奶狗，鼻尖还沾着点睡出来的薄汗，闻到米香瞬间就支棱起来，声音软糯糯的，还带着点没醒透的鼻音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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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，好香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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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笑笑醒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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