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低调的序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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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第一缕微光，是从窗纸的破洞里钻进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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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光软乎乎的，落在坑洼的水泥地上，晕出细碎的光斑——像谁不小心撒了把带霜的碎米，还沾着窗纸脱下来的毛边，风一吹，就跟着轻轻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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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的凉意还没散尽，裹着墙角霉斑的潮气钻进薄被缝，林凡却已经睁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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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敢动，就那么躺着，听着身边笑笑匀净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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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几乎没合眼，大脑却清明得很，每个细胞都透着股压不住的亢奋，又掺着点尘埃落定的踏实，像揣着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烤红薯，热乎气从心口往四肢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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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手轻脚地起身，刚撑着胳膊坐起来，床板就“吱呀——”一声拉长了音，像在暗处打了个哈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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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瞬间顿住，连呼吸都放轻了，低头往身边看——笑笑翻了个身，小爪子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，睫毛颤了颤，眼缝里没透出光，没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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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松了口气，第一时间探手往衣柜里摸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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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先触到粗布内衬的纹路，再往下，就碰上了那张硬挺的彩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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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温的，像揣着颗刚焐热的溏心蛋，那点实在的触感传过来，狂跳了一夜的心脏才算稳稳落回腔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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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款就藏在衣襟下，可此刻的林凡，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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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炉子时，火柴划了两次才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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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火星刚冒出来，就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凉风掐灭了，只剩点焦黑的药味飘在空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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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他把火柴凑到炉口，挡住风，“噌”地一声，橙红的火苗窜起来，他赶紧把火凑到蜂窝煤的孔眼上，看着火苗一点点舔进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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