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顺手拿过一张废纸,提笔就写狂草。墨汁顺着笔尖流下来,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线,像蜀道上的栈道,又像镜湖上的波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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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白,”贺知章当时指着字,“等我归了乡,就把这字刻在镜湖边的石头上,让往来的人都知道,长安有个李白,写得一手好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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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笑得眼睛眯成了缝:“那我就等着,等贺监归了乡,我就去越州,喝您酿的酒,看您写的字,还要跟您一起,在镜湖里采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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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今,他要走了,李白却不在。贺知章端起酒杯,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座位,轻轻碰了碰:“太白,我先走一步,你可别忘了,镜湖的春波,还等着我们一起看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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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长乐坡下挤满了送别的人。太子李亨亲自扶着贺知章上了马车,百官手里都拿着酒盏,齐声说:“贺秘监,一路保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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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章撩开车帘,望着长安的城门在晨雾里渐渐模糊,想起36岁那年,他也是这样坐着马车进长安,那时的他,鬓角还没白,心里满是“致君尧舜上”的志向。如今要走了,才明白最珍贵的,不是朝堂上的功名利禄,而是镜湖边的那棵老柳树,是乡邻嘴里的吴越腔,是酒后挥毫时,墨汁落在纸上的那份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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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走了二十多天,到了越州永兴县(今浙江萧山)。快到村口时,贺知章让车夫停了车,他想走回去。村口的老柳树还在,枝桠比他离开时粗了一圈,树下坐着几个玩耍的孩童,见了他这个陌生的老者,都围上来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:“老爷爷,你是从哪里来的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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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章蹲下身,摸了摸一个孩童的头,笑着说:“我从长安来,这里是我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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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家?”孩童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笑了,“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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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章的心一酸,却又觉得暖。他想起离开时,这些孩童的祖父,还是跟他一起在河里摸鱼的伙伴。如今伙伴们怕是都不在了,只剩下这棵老柳树,还认得他这个归客。他站起身,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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