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,收拾了个小包袱就辞了官,往西域去。
\n
出发那天,母亲来送他,把件新缝的皮袍塞给他:
\n
“路上冷,别冻着。要是苦,就回来,娘还在。”
\n
岑参抱着皮袍,没敢回头,怕母亲看见他眼里的泪——他不是不怕苦,是怕再留在长安,就真的被磨掉了心气。
\n
命运偏不遂人愿。岑参在安西待了三年,刚摸清边塞的门道,就因高仙芝兵败被调回长安。本以为能有新的任命,没承想天宝十四载(公元755年),41岁的他竟因“坐累”被贬岭南——没人跟他说清楚到底犯了什么错,一纸调令,把他从繁华的长安,放到了满是瘴气的岭南。
\n
赴任的路比他想象中还难走。初夏的岭南,天天下暴雨,泥泞的道路陷住了马车,他只能下来拄着拐杖走,草鞋磨破了,脚底板渗出血,沾着泥,疼得钻心。路过湘江时,船夫劝他:“官爷,这江里有瘴气,坐船得小心,不少人没到地方就病倒了。”
\n
岑参点点头,把母亲缝的皮袍裹紧——那皮袍在边塞沾过风沙,如今又沾了岭南的雨,沉甸甸的,像他心里的委屈。夜里宿在江边的客栈,房间漏雨,他把诗稿放在枕头下,听着窗外的雨声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想起在安西时,夜里跟将士们围着篝火喝酒,听他们讲打仗的故事,那时虽然苦,却觉得有奔头;可现在,他像片被风吹落的寒叶,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。
\n
有天走在山路上,下起大雨,他躲进一个破庙里避雨。庙里积满了灰尘,墙角有只蜘蛛在结网,雨丝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,打湿了蛛网,蜘蛛却没停,断了就重新织。岑参看着那只蜘蛛,想起自己——不也像这蜘蛛吗?仕途断了,就重新找路,总不能就这么认输。
\n
他从怀里掏出纸笔,借着庙外透进来的微光,写下《初至犍为作》:
\n
“山色轩槛内,滩声枕席间。草生公府静,花落讼庭闲。yunyu连三峡,风尘接百蛮。到来能几日,不觉鬓毛斑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