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王勃与卢照邻的患难诗缘

p;《长安古意》与《滕王阁序》的隔空共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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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照邻的病时好时坏，大多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。王勃就天天读诗给他听，从《诗经》读到汉赋，从自己的《送杜少府之任蜀州》读到卢照邻的《长安古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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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天，王勃读《长安古意》里的“自言歌舞长千载，自谓骄奢凌五公。节物风光不相待，桑田碧海须臾改”，停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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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你写这几句的时候，是不是想起长安的那些权贵了？”王勃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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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照邻点点头：“是啊。我在邓王府的时候，见多了那些权贵的嘴脸，一个个觉得自己能富贵一辈子，哪知道‘桑田碧海须臾改’？我就是想写出来，让他们醒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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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懂！”王勃激动地说，“我写《滕王阁序》的时候，也有这心思！‘冯唐易老，李广难封’，不是只说我自己，是说天下多少有才华的人，都被埋没了！还有那些权贵，只知道享乐，哪管百姓的死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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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王勃还没写《滕王阁序》，可心里的愤懑已经藏不住了——后来公元675年，他路过南昌，写下“老当益壮，宁移白首之心？穷且益坚，不坠青云之志”，其实早在蜀中的病榻前，就埋下了伏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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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照邻看着他，笑了：“咱们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。现在的文坛，全是‘争构纤微，竞为雕刻’的破诗，咱们就得写这样的东西——写真实的处境，写对时代的不满，让后人知道，初唐的文人，不是只会掉眼泪的软骨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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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勃用力点头：“对！要让诗活起来，让诗能说话，能骂醒那些装睡的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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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聊天，从午后聊到黄昏。窗外的梨树叶又落了几片，卢照邻的咳嗽也没停，可两人的眼睛里，都闪着光——那是文学的光，是理想的光，是两个失意人在黑暗里，为自己也为时代，点亮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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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有人问王勃：“你跟卢照邻，不过是萍水相逢，为什么对他这么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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