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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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祯坐在文华殿里，看着大臣们，声音沙哑得像破锣：“朕想迁都南京，你们觉得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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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们一片哗然。黄立极赶紧跪地：“陛下，万万不可！迁都南京，等于放弃了北方的江山，会让百姓心寒！而且，南京城防薄弱，根本挡不住后金的大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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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自严也道：“陛下，迁都需要大量的粮草和船只，咱们现在根本没有。江南的粮船都被民变的百姓扣了，运不出一粒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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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祯沉默了半晌，才缓缓开口：“那你们说，朕该怎么办？守着北京，等皇太极来打？等着流民军再来？等着江南的百姓反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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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们都低下头，没人说话。他们知道，大明已经病入膏肓，没人能救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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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祯看着这些沉默的大臣，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：“朕明白了……朕这个皇帝，就是个孤家寡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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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来，走到殿外，望着远处的雪山。雪还在下，像要把整个北京都埋了。他想起了袁崇焕，想起了赵率教，想起了那些战死的士兵和百姓。要是当初他不猜忌袁崇焕，要是他早点赈济流民，要是他不逼江南百姓征粮，大明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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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没有要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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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十五，辽东传来消息：皇太极率领九万大军，攻占了山海关！守将吴三桂（此时为山海关总兵）率领残兵，退到了永平府，向北京求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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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祯收到消息，没有惊讶，也没有愤怒。他平静地对王承恩说：“去，把朕的龙袍拿来，再备一匹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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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承恩哭着问：“陛下，您要去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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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煤山。”崇祯的声音很轻，像一片雪花落在地上，“朕想看看，这大明的江山，最后是什么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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