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章 人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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狱卒毫无察觉，只是嫌恶地甩开手：“快拖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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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狱卒定活不了多久，叶婉瑜心中可惜，刚才那挤出的一股老鼠血没喷到牢官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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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辆囚车吱呀呀地驶出林州大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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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的寒风如同刀子，刮过囚车上挤作一团的罪奴们。她们衣不蔽体，瑟瑟发抖，只能依靠彼此的体温获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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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十娘紧紧搂着叶婉瑜，用自己壮实的身躯为她挡去部分寒风，右脸颊上清晰可见烙印处是红肉泛着焦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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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压低声音道：“你若自由之后，可还会回林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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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瑜目光失神：“自由，我可是被判了终身苦役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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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十娘眼里略过一丝诧异，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，她搂着叶婉瑜比刚才更紧了一些道：“去京城也好，天子脚下也许会有翻身的机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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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表情冷漠，也懒得回应，她被判了终身苦役，又不是两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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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瑜将脸埋在膝间，脑海中不断回闪着父亲慈祥的笑容、叶家繁华的府邸、还有周修廉那虚伪而残忍的嘴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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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，她离这一切越来越远，且以最卑贱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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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车驶过熟悉的街道，立刻就有议论声隐约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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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看，说不定这里面也有被冤枉的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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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以后的林州想必不会太平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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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叶府都被抄空了，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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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嘘！别说了，别说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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