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章 人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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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瑜猛地攥紧了拳，手背上了烙印被撕裂的疼痛，让她瞬间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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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地抬头，透过囚车木栏的缝隙看出去，曾经车水马龙、煊赫繁华的叶府，如今朱门紧闭，交叉的府衙封条如同两道狰狞的伤疤，刺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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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前石狮依旧，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，显得无比凄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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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家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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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亲人死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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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腥甜涌上喉头，又被她死死咽下，不能哭也不能示弱，她的余生将只有仇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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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十娘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，低声安慰她道：“留得青山在，咱就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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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瑜闭上眼，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，靠在春十娘的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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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车继续前行，缓缓驶向城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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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靠近城门，气氛越是压抑，押解的解差们不再交谈，连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了许多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城门楼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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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叶婉瑜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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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见同车有其他罪奴压抑的啜泣和低语：“老天爷，太惨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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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要挂到什么时候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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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婉瑜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，她猛地扒住囚车的木栏，不顾一切地向外望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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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州城高耸的城门楼上，一根长长的竹竿斜伸出来，竹竿顶端，悬挂着一颗头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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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颅早已风干变形，面目模糊，依稀可见狰狞痛苦的表情，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凌乱飞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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