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初入学堂,懵懂六年

，放的是《地道战》。全村的娃娃挤在一起，黑黢黢的脑袋攒动着。林凡被他爹抱到了右边的土坡上，视野开阔，右边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银幕上的枪林弹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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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得好！”他跟着大家一起喊，小手拍得通红。左边的耳朵里全是旁边同学的叫好声，左边的眼睛里，银幕只是一片晃动的光斑，他却觉得热闹极了——光是听着，看着右边那片清楚的画面，就够开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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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级，班里转来个城里的娃，戴眼镜，说话文绉绉的。他看见林凡总往右边歪脖子，就好奇地问：“你脖子不舒服吗？我爷爷脖子疼，就总歪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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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摸了摸脖子，摇摇头：“不疼啊，这样看得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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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得清啥？”城里娃推了推眼镜，“黑板在前面，你往右边歪，不就看偏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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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愣住了。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在他的世界里，黑板本来就该往右边看，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，河水往低处流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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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就觉得这样清楚。”他挠挠头，没再说下去。城里娃撇撇嘴，没再追问，转身去看自己的漫画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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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林凡躺在床上，第一次试着往左边歪脖子看屋顶。左边的眼睛里，屋顶的茅草还是模糊的，像一团乱麻；右边的眼睛一瞟，却能看清茅草间夹着的那片蓝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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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奇怪。”他喃喃自语，翻了个身，很快就睡着了。这点小小的疑惑，像投入池塘的石子，只泛起一点涟漪，就被更深的懵懂盖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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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级来临的时候，林凡已经成了村里小学的“大孩子”。他会帮老师擦黑板，会带着低年级的娃娃过马路，右边的眼睛依旧清亮，左边的眼睛依旧半眯着，没人觉得这有什么特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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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课本上，写满了工整的字，右边的空白处画着小人儿和小动物；他的算术本上，算式列得整整齐齐，只是所有的数字都挤在右边，左边留着大片的空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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