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初入学堂,懵懂六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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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小学的黄土墙，在1993年的秋天里，被雨水冲刷得有些发白。墙上用红漆写的“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”，字边角已经卷了皮，却依然透着股郑重劲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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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背着娘缝的蓝布书包，里面装着一本崭新的语文课本，一支带橡皮的铅笔，还有一块用铁皮盒装着的玉米饼。他爹牵着他的手，一步一步往学校走，鞋底踩在黄土路上，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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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学校，听老师的话，别跟同学打架。”林凡爹的手粗糙而温暖，攥得紧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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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！”林凡点头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学校门口那棵老槐树。树上挂着个铁铃铛，被风一吹，“叮铃叮铃”地响，像是在招呼新来的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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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级的教室是土坯房，窗户糊着纸，阳光透过纸缝照进来，在泥土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林凡被老师分到了靠右边的座位，同桌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，叫二丫，是邻居家的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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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啥？”二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，手里转着铅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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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凡。”他咧嘴笑，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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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，你娘总给你做花馍馍。”二丫咯咯地笑，往他右边挪了挪凳子，“咱以后一起玩跳皮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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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点头，心里觉得学校真好——比在家里一个人玩有意思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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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堂上，老师在黑板上写字，粉笔划过木板的“吱呀”声，像指甲挠着心。林凡坐得笔直，努力往右边歪着脖子，右眼紧紧盯着黑板上的字。左边的眼睛半眯着，黑板在那只眼里，只是一片模糊的白，连字的影子都抓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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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就像娘总把菜碗往他右边放，爹总把他往右边牵，他觉得看黑板时往右边歪脖子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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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凡，跟我读：‘人、口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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