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掏粪男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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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穿上新衣，病就好得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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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，山村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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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在油灯下检查明日要用的粪车和木桶，修补了一处松动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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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在一旁就着灯光缝补衣物，偶尔抬头看看儿子，目光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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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远，该睡了，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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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催促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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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应了一声，却直到把手里的活都做完才洗漱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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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睡在母亲隔壁的小间，中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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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前，他照例侧耳听了一会儿母亲的呼吸，直到确认没有异常才安心闭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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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从窗口洒进来，照在少年疲惫却平静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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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平淡无奇，与其他千百个日子并无不同——劳作、照顾母亲、计算着微薄的收入与必要的支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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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对他而言，母亲还在身边，能听见她的声音，看见她的笑容，这便是幸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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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轻轻吹过小屋，带来远处田野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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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在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，仿佛梦见了母亲病愈的那天，梦见了她穿上那件蓝底小花的新衣裳，在阳光下笑得如同他记忆中那样健康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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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，小山村静默无声，只有一轮明月静静照看着这片土地上，平凡而坚韧的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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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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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连几日，王远都是天未亮就起身，照料母亲服药用饭后，便推着粪车匆匆下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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