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掏粪男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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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王远背着竹筐上山，采了些野菜和山菇，一半留给自家，一半分给了张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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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来的路上，他特意绕到村头老郎中家，仔细询问了母亲的病情和需要注意的事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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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药引子不能断，但你娘的心病还得心药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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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郎中捻着胡须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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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远，她总觉得拖累了你，你得让她安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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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记在心里，回家路上采了一捧野花，紫色白色的小花在夕阳下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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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土屋炊烟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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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坚持不让母亲动手，自己笨拙却认真地照着母亲以往的步骤熬粥炒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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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粥有点糊，菜也咸了些，但李秀莲吃得很香，脸上的笑容比往日多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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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王远拿出今日挣的铜币，仔细数出三十枚放在一个小布袋里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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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明天的药引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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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将剩下的几枚，放进墙角的瓦罐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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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罐子满了，给您扯块新布做衣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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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笑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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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里现在流行一种带小花的蓝布，您穿一定好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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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嗔怪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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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乱花钱，我的衣裳还能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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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得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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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少有的固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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