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掏粪男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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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的活计依然辛苦，但每日三十枚铜币的工钱让他毫无怨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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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学会了避开李家主子们常走的路径，熟悉了何时何地气味最淡，甚至摸清了厨房发放干粮的老妈子最慷慨的时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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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清晨，王远比往常更早完成了茅房的清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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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满载的粪车停在指定位置，按照惯例到厨房后门领取干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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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负责发放的是个面生的丫鬟，多给了他两个馒头，小声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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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管家吩咐的，说你干活利索，从不拖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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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道谢后正要离开，忽然听到一阵不寻常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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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院传来喧哗声，似乎有许多人匆忙奔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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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些快些，大小姐回来了，都要到前门迎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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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匆匆走过，对着几个正在扫地的小厮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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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远本能地低下头，加快脚步想从后门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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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在这时，一阵奇异的清香忽然随风飘来，那气味淡雅出尘，与他周身沾染的污浊形成鲜明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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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地，他绕到了一处月洞门后，从这个隐蔽的角度，恰好能瞥见前院的一部分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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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他看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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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庭院中央，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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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阳初升，金辉洒在她身上，却不及她自身带来的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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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姿挺拔如兰，墨发如云，仅用一根玉簪松松绾起，几缕发丝随风轻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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