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六章 到死都装扮成大人的你（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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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次抱住了头，这次不是赌气，而是面对现实的破防，再一次架起的防御，试图将自己与这个让他无所适从的世界彻底隔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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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紧紧闭上眼睛，身体蜷缩，瑟瑟发抖，像一只被暴雨淋透、只能将脑袋埋进沙砾的鸵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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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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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唯一熟悉的、也是最后的本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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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艾青看着他这副模样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疼痛混合着无奈，她知道姜惜兮的话虽然残忍，却点破了核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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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凉环抱的手臂放下，下意识想上前，脚步却终究钉在原地，她知道，此刻任何安慰或拉扯，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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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在蔓延，只有贺天然压抑的、带着泣音的喘息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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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那剧烈的颤抖，毫无征兆地停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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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着头的手臂，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缓缓地、僵硬地滑落下来，搭在膝盖上，急促的呼吸也在几秒钟内，被强行压制下去，变成一种过于平稳、甚至带着点僵硬的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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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依旧低着头，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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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某种变化，已经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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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慌和脆弱，如同退潮般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深沉的、带着重量感的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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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慢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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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不再是属于“少年”的清澈、慌乱或倔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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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手，用修长的指关节，极其缓慢地、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，那个动作带着一种与“少年”截然不同的、属于成年人的克制与韵律，也像是在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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