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迎来送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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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秋水啊，让你破费了。”客人假意推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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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的话，您大老远来看我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！”他真诚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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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水从小在村里长大，对钱没概念，也不懂节制。请了几回客，工资便难以为继。饭店时的额外津贴没了，只能靠借钱过日子。他还曾得意地跟同事吹嘘：“大家是觉得他人好才来找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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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不假。酒桌上，亲友们确实对他赞不绝口：“秋水这孩子，真不错！有出息了还不忘本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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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爱听这些话，几句夸赞，便让他飘飘然，仿佛自己真是众人眼中的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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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日子久了，口口相传，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。同学介绍同学，亲戚推荐亲戚，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“远亲”，也找上门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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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秋水啊，我是你表舅家二闺女的邻居，家里孩子结婚要用烟，你给弄几条‘华光’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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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好几拨人，他实在应付不过来。对他来说，接待一人，只是忙碌中的一件小事；可对来人而言，这是他们大老远跑来的“正事”，是天大的事，丝毫怠慢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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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，他中午要陪银行的人吃饭，实在抽不开身，没请同学林建芳。林建芳顿时火冒三丈：“你能对别人好，就得对我好，不然就是看不起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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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建芳，不是我不请你，”林秋水解释，“今天真不行，我得陪银行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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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来这套！”林建芳不依不饶，“我大老远来的，你却推三阻四，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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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水愣住了。他觉得自己已尽力，却仍无法让所有人满意。那种被误解的委屈，像一根刺，扎在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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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，工资更不够花了。他不敢跟父母说，该孝敬的不能少，该招待的不能怠慢。钱不够，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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