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迎来送往

？”同学迫不及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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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的人五花八门：有来买嫁妆的，有出差路过的，有从外地倒车特意来看他的。他们嘴上说着“顺道看看你”，可心里都打着同样的算盘：蹭顿饭，买几条便宜烟，最好还能白拿几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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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秋水啊，你最近身体可好？”来人先是寒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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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挺好的。”林秋水礼貌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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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次来，是给俺舅舅家的闺女买嫁妆的，”话锋一转，“你在烟厂财务科上班，能不能帮我搞几条‘灵参’烟？结婚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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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水始终记得父亲的叮嘱：“千万不能得罪村里的人。有些人觉得你对他好是理所当然；可你要是得罪了他，他能满村子说你坏话，连累家里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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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他总是拼尽全力，热情招待每一位来访者。笑容真诚，话语亲切，生怕有一丝怠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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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问题，”他爽快答应，“我尽量想办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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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“尽量”，却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窘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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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来烟厂工作，他的日子愈发拮据。工资月初发，到二十号左右，便已花得一干二净，连饭票都买不起。无奈之下，他只能在现金出纳那儿打欠条，盼着下月发工资还钱。如此循环往复，整整两年半，他都在借钱度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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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来那会儿，亲戚同学还不多，一星期来一两拨。来了，他便领到厂北边的银河饭馆吃饭。他不吃肉，点菜时，总点西红柿炒鸡蛋、大葱烧豆腐，再加京酱肉丝和宫保肉丁，这两道荤菜是特意点给客人的，怕人说他“小气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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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酒也讲究：对长辈，买瓶白酒；对同龄人，问他们想喝白酒还是啤酒。他总是细心周到，尽力照顾每个人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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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，请坐。”他热情招呼，“今天咱们吃顿好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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