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第十一章 膈应

bsp;丁六郎：“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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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芜：“是我让他们屠戮百姓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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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六郎：“也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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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芜：“我有权调动军队阻击外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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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六郎：“……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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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芜定定看着他：“我不是发动战争的元凶，也没有退敌的本事——有本事有权柄的，早在得知澶州失守时，就带着一家老小逃亡出城，将满城百姓留给胡人欺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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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的是病入膏肓的晋帝，出入伤兵营很容易探得消息，其中就包括后晋皇族的下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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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问不知道，一问吓一跳，原来胡虏南下并非毫无预兆，至少宫中和百官就提前一日得到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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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他们什么也没做，既没有组织军队守城，亦不曾疏散百姓逃命，只管拖家带口脚底抹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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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账无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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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指望不上旁人，只能指望自己，乱世求存已是不易，丁六郎君还要指摘我求生的姿势难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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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六郎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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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芜也没过分紧逼，将剩下的一点烤肉塞进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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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实明白丁六郎的心情，当她在伤兵营中认出险些砍了丁六郎的胡人时，当她想到放任这些胡人伤愈，他们手中的屠刀迟早会沾染中原百姓鲜血时，说不膈应是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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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没别的办法，她想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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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座上的金身不渡人，高居庙堂的贵人不管事，她只能自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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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三日，铁勒大军启程北归，胡人掳掠的汴梁百姓果然被裹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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