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寒门学子若无门路,即便文章写得惊才绝艳,也难入他们的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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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块南瓜递到我碗里,南瓜的甜香混着热气飘进鼻腔,“就像这南瓜,种在瓦子巷贫瘠地里的,哪怕长得再饱满香甜,也不如富家菜园里的歪瓜受待见。前几年有个寒门书生,策论里写的‘轻徭薄赋’之策,连州官都赞‘可行’,却因没给主考官送礼,最后只落得个‘文笔轻浮,不切实际’的评语,你说可惜不可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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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的声音沉下去,像被夜色裹住:“这世道就是如此,寒门想靠科举出头,难于上青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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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碗里的米饭突然变得难以下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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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先生往日总说“读书需尽心,功名看天命”,原来这科举路上,不仅要拼十年寒窗的学问,还要斗那些看不见的门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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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典当陪嫁木钗时红着眼眶的模样,瓦子巷张阿婆塞给我煮鸡蛋时的笑容,聚福楼伙计们凑的铜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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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幕幕在眼前闪过,心口像被什么堵住,闷得发慌,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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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不同,”先生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衫传过来,他眼里的光比案上的烛火还亮,“你的文章里有烟火气,字字都带着对民生的真切体会,这是那些养在深宅里的世家子弟写不出来的。上次州府通判来书院视察,看了你的《民生策》,指着‘岁寒而知民苦’那句,连说‘有古贤之风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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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从书架顶层抽出个蓝布卷宗,布面都磨出了毛边递给我,我双手接过卷宗,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,上面满是先生的蝇头小楷,密密麻麻的批注比书局的刻本还详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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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这太贵重了……”我的声音发颤,不知是该道谢,还是该推辞——这份心意,比任何金银都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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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贵重的不是卷宗,是心气,”先生重新端起碗,扒了口糙米饭,“我教了三十年书,见过太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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