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门学子半途而废。不是他们学问不够,是被这世道磨没了心气,觉得‘寒门终究是寒门’,早早认了命。可你不一样,你娘为了供你读书,典当首饰、日夜洗衣;你自己寒冬里揣着冻砚温书,酷暑中借着街灯抄书,这些苦都熬过来了,怎能栽在‘认命’两个字上?”他看着我,眼里的期许像要溢出来,“先生不盼你将来做大官,只盼你能打破这偏见,让天下人知道,寒门子弟也能出仕,也能有不折的风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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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,先生送我到书院门口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株挺拔的老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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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了考场就只管写文章,莫想其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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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往家走去,晚风带着巷口桂树的甜香,怀里的卷宗沉甸甸的,压得胸口暖烘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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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说的“寒门难出头”,娘灯下缝补时冻裂的指尖,突然让我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——这科举,早已不只是为自己争功名,更是要为所有像我一样的寒门学子争口气,让那些埋首苦读的日夜、那些典当度日的艰辛,都能在红榜上开出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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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柴房时,娘还在灯下缝补我的旧长衫,见我手里的卷宗,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,连忙放下针线迎上来:“先生给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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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头把先生的话告诉她,她沉默半晌,突然抹了把泪,声音哽咽:“先生是好人,咱不能辜负他。”她转身拿出爹的砚台,触感却依旧温润,“带上这个,你爹在天有灵,会保佑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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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三天,我把自己关在柴房里专心备考。娘特意把靠窗的位置收拾出来,铺上干净的粗布,还在窗台上放了盆清水——她说“看书累了就洗把脸,清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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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宗里的批注字字珠玑,我边看边在宣纸上默写要点,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,烛火燃了一根又一根,指尖冻得发僵,就把砚台揣进怀里捂热,接着往下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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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总会在三更天端来一碗热粥,粥里卧着个鸡蛋,是她特意省下来的:“别熬太晚,身子要紧,考不考得中,娘都不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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