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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摸出藏在枕下的端州砚台,是爹留下的唯一念想,边角都磨圆了,透着温润的光泽。在心里悄悄说:爹,你看,娘为我撑起了一片天,往后,该我用笔墨,为她撑起日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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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透,柴房的木门就吱呀作响。娘把我那件打满补丁的长衫在火上烤了烤,熨得平平整整,又从灶台上摸出块温热的窝头塞进我手里,窝头还带着灶膛的烟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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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路上吃,到了私塾要听先生的话,别跟同窗起争执,咱们不比人家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,眼底却亮得很,像是盛着朝阳,暖融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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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瓦子巷时,晨雾还没散,白茫茫的一片,娘牵着我的手,脚步走得又快又稳。她特意把我往路中间带,自己半边身子挨着泥泞的路边,生怕街边的泥坑溅脏我的布鞋——那是她前几日熬夜纳的新鞋,针脚密密麻麻,藏着说不尽的疼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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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巷口的烧饼摊,芝麻香混着热气飘过来,勾得人肚子直叫,我忍不住多瞅了两眼,娘突然停下脚步:“等娘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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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到摊前,摸出个边缘都磨圆了的铜板递过去,那铜板被汗浸得发亮,是她攒了好几天的零碎工钱,边角都被摩挲得光滑。摊主递来个热乎乎的烧饼,芝麻撒得密密麻麻,娘用围裙擦了擦饼边的热气,又吹了吹才塞到我手里:“臣儿,快拿着,垫垫肚子,私塾的功课重,别饿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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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捧着烧饼,热乎气从指尖传到心里,这可是比糖糕还稀罕的吃食,娘自己却从没舍得买过,每次路过都只是拉着我快步走开,说“闻闻香味就够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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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先生跟前要行礼问安,腰弯低点才恭敬。”娘边走边絮絮叨叨地交代,“写字要用心,别贪快,你爹留下的那方砚台,记得带去研墨,老先生最看重这些。要是有人欺负你,别硬碰硬,回来跟娘说,娘去跟先生讲,娘不怕得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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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越攥越紧,掌心的老茧蹭着我的手背,痒痒的,暖暖的,把晨雾的寒气都驱散了。快到私塾门口时,娘蹲下来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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