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好歹给了我们一线生机——这生机虽然弱,却够让寒夜里的灯,比朱门的烛火燃得更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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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记得瓦子巷那年书塾的晨光,有个和我年轻时一样的少年,他是我最好的知己,他身后是万千寒门的盼,身前是世家的骄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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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我就想,他手里的笔,到底能当划破暗夜的剑,还是会变成被浊浪吞了的芦苇?后来我离开了瓦子巷,再也没见过他,也没再回过大晋的都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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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终究走散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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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茅舍外的风很软,不像洛阳的风那样带着宫墙的寒气,可我总在风里想起太康元年的龙旗,想起那年笑面如花的姑娘,想起那些在考卷上写满希望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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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悔啊!不甘啊!此生如此普通,如此平凡,但愿来生我能成为官宦之家的后世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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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些日子、那座城,都成了我花甲之年里,再也回不去的旧梦——唯有案头的旧砚台,还留着当年的墨痕,提醒着我,曾有个寒门书生,在大晋的朝堂边缘,爱过、恨过、也期盼过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