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第 9 章（修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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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恢复了几分神气，“说的不错，下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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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簪眼前仿佛还是那只从担架上无力荡垂下的手臂。就在看见的那一瞬，她不可自制地想起了那个额头红肿着、仍神采奕奕与她分享宫中逸闻的小宫人浮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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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必就是浮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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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还是鬼使神差、不甚忖度地，对回眸的帝王扬起了楚楚可怜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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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在为这宫人，还是十几年来的、连同今夜的她自己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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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也曾有不平，为何自己是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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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帝王面前，不论自小作威作福的段大小姐，还是母仪天下、风光无限的皇后，同样只如无能反抗的刀口蝼蚁，听训、受制于人，与奴婢无有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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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簪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如今，已不是身在侯府的岁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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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紧凭贴在柱子上指尖微颤，她努力清醒过来，回到了下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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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宫中不再是段家一家之姓一手遮天，权力也不会再天然地与皇后同一立场，但帝王的庇佑，同样需要她付偿不起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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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遮风挡雨的，也能让人不见天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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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以皇后之尊尚且如此，若她当真依从于他，等他对她心思冷却，她又能好到哪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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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只有一瞬，青簪只有那一瞬的动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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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辰，屋子里竟然没有其余人在，只有她床位前的木桌上，放着一瓶上好的金疮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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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想，也知道是谁的吩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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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簪坐到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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