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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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一声令下,效果立竿见影。众人像被赶的鸭子一样,挨挨挤挤地转身往外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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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大嫂刘氏走在最后,步履拖沓。经过炕边时,她刻意压低了嗓门,但以她那高门大嗓的底子,即使“压低”,那含混不清的嘀咕依然清晰地落入了每个人耳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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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哼……就他惯会装可怜……撒个娇抹个泪,娘就掏心窝子疼了……谁不是爹娘生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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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大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铁青着脸,猛地一把攥住刘氏的胳膊,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她粗暴地扯出了门外,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恼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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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终于安静下来,只留下飞扬的灰尘在光线里缓缓沉降。王母心疼地看着炕上的儿子,粗糙有力、布满老茧却异常温热的手握住了王三牛冰凉细瘦的小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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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奇异的热流,顺着这粗糙的触碰,流进了王三牛的身体里。这感觉陌生,却又带着一丝来自记忆深处的、本能的依赖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