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家里为了活命,只要了二两银子的彩礼就打发给了王大牛的大嫂刘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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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刘氏身后,又钻进来两个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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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一个是王虎妞,果真如记忆那般,像个黑铁塔缩小版,才四岁,个头比他还高出一个头,黑黝黝的小脸带着婴儿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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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一个比之略小一点的男娃,是大哥的儿子,大名还没正经取,按村里习俗,先叫狗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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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家子人——五头人形成年“黑熊”,加上两头幼年“熊崽子”——挤在这间本就不算宽绰的卧室里。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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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郎!头还疼不疼?”王母带着哭腔扑到炕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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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牛,吓死哥了,感觉咋样?”王大牛凑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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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!三叔醒了就能吃饭了吧?我饿!”狗娃声音洪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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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呦,醒了就好醒了就好!”王二牛声如洪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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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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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嘴八舌,声浪叠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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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的嗓门都出奇的大,如同炸雷在小小的土屋里来回冲撞。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而下,如同下了一场细密的灰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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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就虚弱不堪的王三牛被这乱糟糟的喧嚣和声浪震得头昏脑涨,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白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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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……我……头晕……太……吵了……”王三牛费力地挤出这几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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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母也被这一屋子的声音激得心烦意乱,猛地回头,蒲扇般的大手一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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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出去!都给老娘滚出去!没看三郎难受吗!吵吵嚷嚷像什么话!活都不用干了吗?都给我滚出去干活!留我一个看着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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