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山河险地（三）

义胜军倒戈了，韩彦昌那厮正站在城头，对着金兵挥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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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全家的畜生！我杀你全家！”孙翊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枯树上，震落的雪灌进甲胄，冻得伤口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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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韩彦昌递过来的酒，想起那厮拍着胸脯说“将军放心，某等与宋同生死”，想起城破时，义胜军的刀是如何捅进弟兄们后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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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错信了他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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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是自己错信了朝廷，那些人可都是朝廷招来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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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兵们瘫坐在雪地里，往嘴里塞雪块，抱着伤腿直哼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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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解开盔甲，露出肋下的箭伤，箭杆断在肉里，周围的皮肉肿得发亮，他咬着牙想把断箭拔出来，手指刚碰到箭杆就疼得直抽抽，最后头一歪，靠着石头睡着了，谁都知道，这一睡可能就醒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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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，快看！”丁良才指向山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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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骑黑影从风雪里钻出来，牵的是契丹马，手里的弯刀在雪光里闪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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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扎眼的是，他们身后跟着一群扛着包袱的百姓，老的老，小的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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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戒备！”孙翊猛地挺枪，残兵们挣扎着爬起来，抓着断矛，捡起破刀，伤口被扯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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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异的组合，让人拿不准动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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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队人马越走越近，却停了下来，竟从背后的背篼里掏出盔甲往身上套，黑沉沉的甲片，狰狞的护心镜，分明是女真兵的装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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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狗追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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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兵红了眼，举着断刀就要冲，被孙翊一把拉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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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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