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眼,看见对方阵里有人交相挥手示意,还派出一人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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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久,斥候连滚带爬地回来,手里攥着块铜牌,“他们说,说是史安抚麾下,甲胄是从金狗身上扒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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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翊的手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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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抗,代州沿边安抚副使,那个每次议事都拍着桌案骂“金人狼子野心”的硬汉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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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接过腰牌,指腹摩挲着正面的“史”字,背面的年月刻痕还清晰,这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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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他们过来。”孙翊的声音有些发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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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拨人在山道对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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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阵里一个汉子跨马而出,盔甲歪歪扭扭,行的军礼也不伦不类,开口却是地道的河东口音:“俺叫耿固,这是史安抚的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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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封上的火漆裂着缝,史抗的字迹力透纸背,却带着赴死的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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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史安抚,”看完信后,孙翊的铁枪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他蹲下身双手插进雪地里,指节捏得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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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冬天,史抗在代州城头给他斟酒,说“孙兄,这世道,咱们守不住城,就得守住这口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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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,那时的他便有先见之明,现在,那口气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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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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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翊抬头,看见个满脸胡茬的汉子,眼神却亮得惊人,面相粗犷,可听声音至多二十多岁。他身上的女真甲胄明显不合身,有些破旧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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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是杀出来的山民,准备南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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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翊鼻头发酸:“史安抚总说,河东的百姓比兵硬,现在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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