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：劫后余生

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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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战一个激灵，下意识地打转方向盘，将车开下主路，拐进了一条几乎被沙土掩埋的岔路。车轮碾过碎石，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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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开了大约十分钟，在一处被巨大岩石遮蔽的凹地，陈默再次开口：“停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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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-战缓缓刹车，关闭了引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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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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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擎的轰鸣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废土夜晚永恒的主题——风声，如同鬼魂的呜咽，从荒野的四面八方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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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极致的安静，比之前的枪声和爆炸声更让人心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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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车，把车里的东西都搬下来。”陈默已经坐起身，动作利落地从车斗里翻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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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稳，左臂上有一道被子弹擦出的焦黑血痕，正在缓慢地渗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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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战不敢怠慢，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，先将女儿抱下来，用自己破烂的外套裹好，安置在岩石背风的一面。然后，他开始和陈默一起，搜刮这辆属于“秃鹫”小队的战利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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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获不算丰厚，但在此刻，却无异于天降甘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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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瓶瓶装水，十几罐看不清生产日期的罐头，一个塞得满满的弹药箱，还有半箱劣质的高热量能量棒。最关键的，是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，他们找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帆布急救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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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将物资堆放在一起，谁也没有说话。一种微妙的、属于幸存者之间的默契，在沉默中悄然滋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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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打开急救包，里面有几卷发黄的绷带，一小瓶浑浊的消毒酒精，还有一些零散的药品。他拧开酒精瓶，看也不看，直接将半瓶液体倒在了自己手臂的伤口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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