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镯里的牵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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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不怪你。"陈兰抓住他的手，这次触到了温度，暖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被，"我怪自己那会儿病得糊涂，没告诉你我早把手表摘下来，藏在枕头底下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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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建国的眼睛突然亮起来。陈兰这才发现，记忆里的他眼角没有皱纹，鬓角没有白发，连手背上的老年斑都不见了——他在记忆里，永远停留在五十五岁，那个还能扛着她爬黄山、给她摘野草莓的年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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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...那去北京看tiananmen的事儿呢？"他搓着手，像个等表扬的孩子，"我攒了三年钱，本来想退休了带你去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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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兰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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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临终前最后悔的事。她躺在病床上，听见他在走廊里和护士说："大夫，我老伴儿这辈子没出过远门，就想看看tiananmen...等我走了，麻烦您帮我看看照片，就当...就当我带她去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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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后来自己去了。"陈兰说，"去年五一，社区组织老人旅游。我站在tiananmen前，拍了张照片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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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布包里掏出手机，翻出那张照片。屏幕上的老太太穿着新做的蓝布衫，站在城楼下笑，身后的红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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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建国凑过来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里的自己。他的身影开始变淡，像被风吹散的烟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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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原来...原来你都去了。"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，"我就说嘛，你不会骗我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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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没骗你。"陈兰抓住他的手腕，可这次什么都没抓住，"我从来没骗过你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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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漏的轰鸣声突然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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