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破屋暖灯照前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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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村里的安静没多久，就被一声尖叫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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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桂兰！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，滚出来！”章氏叉着腰，带着几个长舌妇堵在她门口，嗓门大得全村都听得见，“一个寡妇，敢把野男人带回家过夜？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？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！还不快去祠堂领家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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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围上来，对着她家新补的屋顶指指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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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，这沈氏胆子真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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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顾猎户高高大大的，谁知道昨晚干了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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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清不白的，以后怎么嫁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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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“吱呀”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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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抱着秀薇走出来，脸色平静，眼神清亮，一点没像章氏想的那样慌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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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搭理章氏，径直走到院子中间的石台，扫开积雪，从皮囊里取出那张灰貂皮，“唰”地一下铺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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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一照，灰毛闪出银缎子似的光，整条街的人都看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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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拿三幅《冬狩图》绣帕，跟顾大哥换的。”她声音不大，却清楚得很，“明码标价，童叟无欺。这貂皮，是他救我和女儿的谢礼，也是修屋顶的工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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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着章氏，一字一句：“他补的是我的屋，不是我的命。我沈桂兰的命，我自己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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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她抱紧秀薇，挺直腰板，大声说：“从今天起，我沈桂兰，带女儿秀薇，自立门户！不靠男人，不靠娘家！我家屋檐下，只认自己的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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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场鸦雀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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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氏脸一阵青一阵白，张着嘴，愣是说不出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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