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破屋暖灯照前路

当天晚上，流言刚平一点，村里的林婆婆拄着拐杖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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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当着几个邻居的面，指着章氏骂：“寡妇靠自己活命，犯哪条王法？你当年逼死一个儿媳妇还不够，现在还想逼死第二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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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婆婆在村里说话有分量，一开口，看热闹的人都缩着脖子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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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，小石头偷偷摸摸跑到她窗下，从门缝塞进一张皱巴巴的纸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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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捡起来，借着油灯一看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：“桂兰姐，山叔没走，他每晚都来瞧你家屋顶，怕再塌。我看见好几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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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攥着纸条，冲到窗边，推开一条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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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下，雪地上一串脚印，从山林来，绕着她家院子走了一圈，又回了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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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脚印的大小和步子，她认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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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他一直都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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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兰捂住嘴，眼泪哗地流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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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苦的，是暖的，像冰化了，心也跟着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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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吹了灯，重新绷好绣架，起了一幅新图——《寒梅映雪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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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捻起一缕顾长山留下的灰貂绒，穿针引线，在梅花花心，绣下最轻柔的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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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藏在山里，我就替你……绣出光来。”她对着窗外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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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没几天，麻烦又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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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地主派了两个家丁，大摇大摆闯进院子，逼她交《百蝶穿花图》——说是给县太爷的寿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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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老爷说了，”领头的家丁斜眼看着她，“要是耽误了寿宴，你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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