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5章 模糊不清

“你说，那姓沈的会来吗？”庞清泉把烟头扔在地上，用脚碾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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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吐出一口烟雾。“不知道。那种人，要么是彻底死了心，要么……就是个火药桶。一点就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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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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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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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，撞在墙上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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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都朝门口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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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影站在门口，逆着光，像一尊摇摇欲坠的雕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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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沈青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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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穿着昨天那身皱巴巴的衣服，头发乱得像个鸟窝，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。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力，唯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亮得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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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，死死地攥着那几张稿纸，纸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得起了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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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视了庞清泉和李国栋，径直冲到杜宇泽面前，将稿纸几乎戳到他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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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嘴唇在哆嗦，发出的声音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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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这上面的思路……是谁写的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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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宇泽看着他那副癫狂的模样，没有后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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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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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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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云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，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稿纸，又抬头看着杜宇泽，像是在看一个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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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我改飞机。”杜宇泽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，“这套思路的完整版，我送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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