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缓缓扫向厨房方向。
屋里没开灯,只有窗外漏进来的半缕月光,勉强勾勒出厨房的轮廓。
地砖上那几片干涸的血迹,在昏暗中像泼翻的墨汁,边缘泛着暗沉的褐,又像谁不小心打翻的中药渣,影影绰绰地趴在地上,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。
温羽凡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猛地缩成一团。
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“嗡”声——还是被发现了。
刚才割腕时溅在轮椅扶手上的血渍,他明明用袖子擦过,怎么还会留下味道?
慌乱像潮水般漫上来,他几乎是凭着本能,猛地扯过搭在轮椅侧袋上的旧外套。
布料带着他的体温,被他急切地往扶手上一盖,动作又快又急,指尖蹭过木头扶手时,能摸到那片未干的黏腻。
外套的下摆垂下来,恰好遮住了那抹刺目的红。
“阿良,你不是说你赶时间吗?”他刻意让声音带上点不耐烦,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说话时,他微微皱起眉,眼神往周良身上一瞟,又飞快移开,落在墙角结着的蛛网上。
他得让周良赶紧把注意力移开,赶紧说正事,赶紧走。
周良的目光像探照灯,在温羽凡脸上停了两秒,又扫过被外套盖住的轮椅扶手,最后落回厨房门口。
眉峰微微蹙起,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,眼底的狐疑像浮在水面的冰,若隐若现。
这小子刚才的动作太刻意了,像在藏什么。
但他确实没时间了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,是同伴发来的催促信息,屏幕在黑暗里亮了一瞬,又迅速熄灭。
周良喉结滚了滚,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,指尖在裤缝上轻轻蹭了蹭。
“是,我时间不多。”他收敛了眼底的狐疑,声音沉了沉,“过一会儿我就会离开瓯江城了。”
“哦,是吗?”温羽凡扯了扯嘴角,那笑容比哭还淡,“挺好,出去走走挺好。”他的声音平得像摊在地上的月光,听不出半点情绪。
心思还缠在那摊血迹上,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割腕的瞬间。
周良要走也好,走了就没人追问那股血腥味了。
他微微转动轮椅,轮子碾过地板裂缝,发出“咯吱”一声轻响。
身体往旁边挪了挪,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枯了的仙人掌上,刻意不与周良对视。
空气里的霉味、血腥味,还有周良身上带进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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