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两难局,魏峰的忠与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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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启二十九年冬，京城落了第一场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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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统领魏峰跪在养心殿外的雪地里，已经三个时辰了。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肩头，积了厚厚一层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埋进这片苍茫的白里。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爬，冻得他骨头缝都在疼，可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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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，萧彻正站在窗边，看着外面那个被白雪覆盖的身影。铜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，映得他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。案几上堆着一叠卷宗，最上面的那本，摊开在“京郊农户沈氏”那一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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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魏统领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，再跪下去，怕是要出人命。”贴身太监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劝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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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没回头，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雪：“他是禁军统领，这点风雪都扛不住，如何护朕的江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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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德全不敢再说话。他伺候萧彻多年，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模样——自六年前宫变后寻回陛下，他便总觉得陛下心里缺了块什么，近来更是愈发明显。对着空荡的宫殿发呆，翻来覆去看那本农事册子，甚至……在梦里喊着陌生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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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的目光落在卷宗上“沈氏”两个字上。魏峰回报“京郊民情”时，提到这个名字的瞬间，他握着朱笔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他说不清楚为什么，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根针，轻轻一刺，就挑动了心底最隐秘的那根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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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氏……”他低声念着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面，“魏峰说，她丈夫六年前坠崖失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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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”李德全点头，“魏统领是这么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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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的眉头皱得更紧。六年前，正是他坠崖的日子。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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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走到案前，拿起那枚魏峰呈上的、据说是从沈氏那里当掉的玉佩。玉佩上刻着的“彻”字已经模糊，但那质地、那纹路，分明是他当年随身携带的皇家信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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