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夜探七狼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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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把短刃插回腰后，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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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管，走到墙角，掀开一块松动的石板，取出藏在下面的布包。里面是昨夜剩下的半只野兔，皮没剥，血已凝，重量压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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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麻绳捆紧，挂上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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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塘里的灰还温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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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箐睡得浅，听见动静睁了眼。她没说话，只把药箱往身边挪了寸许。梅影翻了个身，兽皮日志压在臂下。任禾靠在墙边，呼吸匀称，手搭在柴刀柄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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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看了眼门外。雨小了，檐水滴得慢，一滴一响。他抓起靠门的竹筒，倒出最后三粒盐，全裹进布包，塞进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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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出门时没关门。风能吹散人的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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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坡路，脚印很快被雨水抹平。他贴着林子边缘走，绕开南坡那口新挖的水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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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土黏鞋，但他没换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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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路没人走，草长得密，踩下去不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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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狼镇在东面，隔着落马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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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有哨卡，三步一岗，五步一哨，全是钱县令的私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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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走官道。河床枯了，石缝里还能踩着过。水位低的时候，人能从河底走，头顶是崖壁，遮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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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河心时天全黑了。石头滑，他手脚并用，指节蹭破，血混在雨水里冲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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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墙塌了一角，是前年山洪冲的，没人修。缺口卡着半截断梁，上面爬满藤条。他钻过去，衣服刮了道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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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子里灯不多。几户人家窗缝漏光，其余黑着。狗叫了两声，被主人喝住。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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