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火塘里的温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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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把蒸馏竹筒挂在火塘上方，离火焰一尺三寸，用木叉固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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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筒外壁已有薄层水珠凝结，这是昨晚最后一锅碱水蒸出的湿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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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摸了摸筒身，温度刚好，不会炸裂，又能烘干内壁残留的盐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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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取下竹筒，倒出半撮灰白颗粒，不多不少，正好三份。每份指甲盖大小，堆在三片洗净的陶片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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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禾盯着自己的那份，喉头动了一下。她没伸手去拿，而是先看了眼角落的柴堆。柴不多，半人高，湿气重，昨夜烧了一宿，只剩底下一捆干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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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箐蜷在火塘边，手搭在药箱上，指节泛白。她闻到了松脂味，还有木头烧焦的烟。这味道让她想起药铺后院起火那天，但她没说话，只把箱子往自己这边拉了半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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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影坐在对面，左手食指捻着一根断线头。她刚用绣线在一块兽皮上打了三个结——代表三天前、两天前、昨天。今天还没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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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把三份盐推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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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人一份。吃完，不准舔陶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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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禾伸手接过，没看盐，先看邱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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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还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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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。但不是白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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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做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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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火塘要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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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身，走到旧灶前。原来的火塘是随便挖的浅坑，四周垒了几块石头，烟大，火不聚，夜里得不停添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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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脚踢开一块松动的石板，露出底下潮湿的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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