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边境阴魂想返乡（二）

木做的，半透明的棕色里嵌着朵兰草，边缘的齿痕已经磨平，像被无数手指摩挲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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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老师，这和昨天那枚戒指的花纹一样。”他用镊子夹着纽扣，对着太阳看，兰草图案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，“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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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山河没说话。她正蹲在编号t23的探方里，清理着一堆朽烂的帆布。帆布下露出半截军用水壶，壶身上的红漆已经剥落，但“赠给最可爱的人”几个字还能辨认，壶口卡着的半块蓝布正在慢慢舒展，像被风吹开的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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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讲机突然响了，是县里博物馆的王馆长：“小林，你们上次送展的指骨，dna比对结果出来了。”电流声里混着王馆长翻动文件的沙沙声，“和竹溪县河湾村的赵姓家族，符合度百分之九十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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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周手里的镊子掉在地上。他看着探方里的蓝布片，那些发了芽的草籽正在缠绕他的鞋带，嫩白的根须顺着鞋缝往上爬，像无数细小的银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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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山河。”赵山河突然念出这个名字，水壶口的蓝布片在风里轻轻颤动，“1951年入伍，1952年牺牲，档案里写着‘作战勇猛，多次负伤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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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，是村里来送新的防雨布。赵山河抬头时，看见拖拉机斗里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，怀里抱着个红布包，包角露出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着亮，和探方里的铜戒指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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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赵老汉的遗孀。”守夜的老李凑过来说，马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晃，“去年听说要挖遗址，从养老院跑回来三次，说要等她男人回家收红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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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已经走到探方边，红布包上的尘土在她怀里蹭成了灰。她颤抖着解开布绳，里面露出个铁皮盒，盒里的铜戒指、蓝布片、半块胶木纽扣，和探方里的文物分毫不差，只是布片上的“河”字，是用红线新绣上去的，针脚歪歪扭扭，像无数细小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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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打完仗就回来。”老太太的声音像被水泡过，铁皮盒上的锁扣在她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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