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斜着打的,因为人是悬空的,力道用不匀。”洞里很凉,风从石缝里钻进来,带着滇池的潮气,吹在脸上像贴了片冰。洞壁上刻着《文昌帝君阴骘文》,字迹工整得像印上去的,只是有些地方被人摸得发亮,尤其是“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”八个字,几乎能照见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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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云华洞出来,眼前忽然开阔了。手电筒的光往前扫,看见一道石廊,廊外就是万丈悬崖,滇池在远处铺展开,像一块黑丝绒,上面撒满了星星——那是昆明城的灯火。杨师傅说,天晴的夜里,能看见对岸的官渡古镇,甚至能看见长水机场起飞的飞机,像萤火虫一样慢慢融进云层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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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听,”杨师傅忽然压低声音,“有念经的声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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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里果然飘来断断续续的吟诵声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就在耳边。我顺着声音望去,看见不远处的真武阁里亮着一盏灯,昏黄的光透过窗棂,在石阶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。“是守阁的老张,”杨师傅说,“他年轻时是和尚,后来还俗了,就在这儿守了三十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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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走过去时,老张正坐在蒲团上,对着一尊真武大帝像念经。他穿着灰色的对襟褂子,头发已经全白了,编成一根辫子盘在头顶。香炉里插着三炷香,烟气袅袅地飘向屋顶,在灯光里划出弯弯曲曲的线。“来了?”他抬头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核桃壳,“今晚的月,比昨晚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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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武阁的窗是老式的木格窗,糊着棉纸,被风吹得哗啦响。老张给我们倒了杯茶,茶水里浮着几片松针,是他自己采的。“这山,有灵性,”他呷了口茶,“我年轻时在这儿见过狐狸,通身雪白,就坐在那尊观音像上,见了人也不跑,直勾勾地盯着你看。”他指了指墙角的一尊石雕观音,观音的脸被香火熏得发黑,嘴角却依然带着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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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真武阁出来,杨师傅要去前面检查护栏,我们分了手。他的手电筒光柱在石阶上晃来晃去,像个萤火虫,慢慢消失在拐角处。我独自往上走,风声里除了树叶的沙沙声,还多了一种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石缝里磨牙,又像是水滴落在空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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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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