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龙门吟唱

“达天阁”时，那声音更清楚了。达天阁是龙门石窟的正殿，凿在整块岩石上，殿门上方刻着“达天阁”三个大字，笔力遒劲，据说出自清代一个无名石匠之手。我推开门，吱呀一声，门轴的转动声在夜里格外刺耳。殿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尊魁星像，手里握着支笔，笔尖直指滇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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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是从殿后的石缝里传来的。我用手电筒照过去，看见石缝里卡着一块松动的石头，风一吹就来回晃，摩擦着旁边的岩石，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。石缝里还长着几株小草，叶片上挂着露水，在灯光下亮晶晶的，像缀着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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滇池夜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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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天阁的观景台是整个龙门最险的地方，栏杆外就是几百米的悬崖，底下是黑漆漆的滇池。我扶着栏杆往下看，头晕得厉害，像要被吸进那个黑洞里。滇池的浪声比白天听得更清楚，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崖壁，像谁在底下敲大鼓，震得脚下的石头都在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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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忽然被云遮住了，滇池瞬间变成了一块墨玉，连远处的灯火都模糊了。风里带着水汽，咸咸的，像是从海里吹来的。我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，滇池以前是个大海，后来地壳变动，才变成了湖，所以水里才有海菜，有像鲨鱼的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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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飘走时，月亮又露了出来，滇池上像铺了一层碎银。远处的渔船亮着灯，像撒在水面上的珠子，慢慢移动着。有鱼跳出水面，“扑通”一声，打破了寂静，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了一下，又落回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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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来看月？”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我回头，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，手里拿着个画板，正往纸上涂着什么。他的画板上已经有了轮廓，是龙门的剪影，滇池在底下泛着光。“我每个月都来一次，”他说，“不同的月，滇池的颜色不一样。今晚的月带点黄，水就发绿；十五的圆月，水是银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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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林墨，是云南艺术学院的学生，学油画的。“老师说，西山的夜景是活的，”他用铅笔在纸上勾了一道线，“你看那道山脊，像不像人的脊梁？月光照在上面，明暗交错的地方，就是筋骨。”他指着远处的山影，“我爷爷以前是开缆车的，从西山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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