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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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蹲在地上，腿并没有断，只是被打得脱臼了，他擦了擦满头的汗，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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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三，这个娃儿留不得。女娃儿，留不得，一个都留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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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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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终于没忍住，问出了这个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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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但凡生了女婴，不是送人，就是……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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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懂，为什么娘能养活他们兄弟五个，却连一个女娃都容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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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没有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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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乱糟糟地喊成了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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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蹄声碎，车轴悲鸣，夹杂着人群癫狂的嘶吼和尖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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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！有吃的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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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，这里面还有一个，吃不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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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粗野的声音吼道：“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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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传入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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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的眉心闪过一丝惊骇，走到窗户旁看向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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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侧翻在村口，拉车的马早已倒在血泊中，被无数形容枯槁的村民围着，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野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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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肉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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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清晰地看到，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骇，他忙去门口抓起裤子套上，走出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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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还没来得及问话，爹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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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上是赵九从未见过的神情，是慌张，又不止是慌张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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